英国商业代孕和捐卵合法化里程碑意义的判决

2020年4月1日，英国最高法院对惠廷顿医院NHS信托公司诉XX（Whittington Hospital NHS Trust v XX）一案作出判决，这一判决是英国代孕合法化的分水岭。此判决标志着英国的医疗事故、生殖和代孕法律的重要发展和交叉。

在某个层面上，本案是一位年轻女性与癌症的斗争的故事。她因被证实的医疗过失而失去了生育能力，以及她为拥有一个渴望已久的完整家庭所做的斗争；许多人都能认同这种情况。在另一个层面上，它代表了英国与过时的法律和限制性公共政策的长期斗争（并最终取得成功）。

这一开明的法律裁决中，承认在因医疗事故而丧失生育能之后，可以对代孕和捐卵受孕进行物质补偿，这包括海外商业代孕。这是一个让所有对英国代孕充满期待的人欢欣鼓舞的消息，将有助于因医疗过失受害者的生育和家庭建设的困境，并为进一步承认个人生育自由权利、代孕和采用卵子/精子捐赠受孕的重要性和价值铺平道路。
本案的判决为英国过时的代孕法的改革提供了进一步的推动力。然而，这仍然只是解决了英国生育状况的一小步（尽管很重要）。英国代孕的限制仍然存在，迫切需要明智的法律和政策改革。

英国商业代孕判决背景介绍

本案的当事人在2008年和2012年的涂片检查以及2012年和2013年的活检未能发现癌症迹象后，当时29岁的索赔人（被称为XX的女性，即本案的当事人）被诊断为宫颈浸润性癌症。迟来的诊断意味着她需要进行无法保留生育能力的手术。非常不幸的是，她的治疗对她的子宫和卵巢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害，并引发了过早的绝经。

她一直想要一个有四个孩子的家庭，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打击。在接受紧急治疗之前，她于2013年6月接受了一个周期的卵巢刺激，收获并冷冻了八个成熟的卵子。
因此，她提出了医疗过失索赔，包括在加州使用她自己的或捐赠者的卵子和她伴侣的精子进行四次商业代孕的费用。这考虑到了英国代孕的非正式的、不确定的和法律上的限制。这也反映了加州完善的商业代孕系统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安心的服务，并且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代孕和加州法院的出生前命令（Pre-birth Order）。

英国商业代孕赔偿诉讼的法律程序

本案于2017年6月首次提交英国高等法院审理。经过漫长的法律程序后，英国高等法院作出了损害赔偿裁决，但仅限于使用索赔人自己的卵子的两个利他主义的英国代孕，总额为74,000英镑，外加对疼痛、痛苦和舒适度损失的赔偿。
这是在改善过时的医疗过失赔偿法律和代孕法律，以及改善英国限制性公共政策方面迈出的重要一步。本案的判决是英国第一个关于利他代孕损害赔偿的裁决。然而，XX女士和医院都提出了上诉。

在第一次听证会上，法官罗伯特-纳尔逊爵士拒绝了对加州商业代孕费用的索赔要求，理由是他受到上诉法院早先对Briody的裁决的约束。因此，他确定商业代孕违反了英国的公共政策，因此在加州的代孕费用索赔失败。

然而，英国高等法院的法官承认了专家提供了关于生育、代孕和卵子捐献者受孕法律的观点和证据，他说：”当代英国公众对待代孕的态度已经改变，或者正在改变。这可能是正确和进步的，但这种改变必须由英国法律委员会和议会，或者由最高法院来实现”。
该案件于2018年11月进入英国上诉法院，并作出了包括生殖治疗、捐卵受孕和美国加州商业代孕费用在内的损害赔偿裁决。随后，该案被上诉至英国最高法院，并于2019年12月审理。英国最高法院以3:2的多数驳回了被告医院的上诉，使美国商业代孕费用的赔偿得以被支持。

英国最高法院的这项裁决意味着承认个人生育能力受损和代孕费用赔偿的新时代。它还澄清了捐卵代孕是一种合法的赔偿类型。在作出这一裁决时，英国最高法院明确表示，当事人提出相关赔偿诉求时，有“确保合理的代孕费用的举证责任”。此外，相对于英国代孕而言，寻求国外商业代孕是必要的。此外，除非代孕目的地国家有一个完善的制度来保障代孕妈妈、预期父母和孩子的利益，否则这些标准不太可能被满足。

在主要判决中，Hale女士表示，英国代孕法律是 “零散的，在某些方面是模糊的”。该判决考虑到了法律的发展和社会对代孕态度的变化，以及它现在是一种被接受的家庭建设形式的事实。正如英国卫生和社会保健部在其2018年2月关于代孕的指南中所承认的那样（2019年11月更新—相关阅读）。该判决还参考了英格兰法律委员会和苏格兰法律委员会于2019年6月发布的联合咨询文件《通过代孕建立家庭：一项新的法律》。此外，本判决中还认识到，新的生殖技术已经出现，试管婴儿和代孕的成功率已经提高，越来越多的人正在通过代孕来建立家庭。
重要的是，Hale女士在判决书中明确指出，原告希望在美国加州进行商业代孕，这在英国或国外都不是刑事犯罪。她的结论是：”在合法和合理的情况下，对外国代孕费用的赔偿不再违背公共政策。

英国代孕法律现状

英国最高法院的这一法律裁决是一个关于代孕的好消息。然而，在整个英国的生育部门仍然存在着对问题的零散无需的处理方式。目前的Covid-19大流行使很多关注国外代孕，英国立法和司法系统对于代孕的态度也应该做出积极改变。从总体上讲，英国生殖法律越来越需要一个新的、统一化的处理方式，与医疗、社会福利、教育、科学、技术和经济政策携手并进。

英国最高法院的这项法律裁决是一个代孕法律变革的催化剂。它有能力为生育、代孕和更广泛的法律和政策改革提供起点和创造动力，并得到所有相关利益攸关方的积极参与。